站班的衙役一顿手中水火棍,齐声吆喝:“伺候老爷。”等着江安义发令,便准备把告状的老头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。
田老汉被吆喝声吓得发软,原本跪着的身子一歪,瘫软在地。虽然来的时候已有心里准备,但想到三十板子打在身上真不知能否扛得住,怕就怕到时被发得晕了过去,不能够向刺史大人诉说自己的冤情。
喊完“来人”后,江安义的话语一顿,和颜悦色地对着张别驾道:“张大人,你熟知《大郑律》,可是律法中规定哪三不打吗?”
张文津一愣,心中念头电转,看来江安义准备在“三不打”上做文章,律法中的“三不打”是太祖规定的,指的是未满十四岁的少年不打、年过六十的老者不打、体弱多病之人不打,眼前这老头刚才说过只有五十八岁,挨不到“三不打”的边。
右手梳理着胡须,张文津一副教训的口气将“三不打”叙说了一遍,江安义笑道:“原来如此,我看这老者瘦骨嶙峋,浑身直抖,跪都跪不住,八成是体弱有病。老人家,我来问你,你的身体可强壮,能受得住三十大板吗?”
这话一出,张文津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,有这样问话的吧,这摆明就是不想打这老头。田老汉一听刺史大人的话,知道刺史大人怜悯自己,壮着胆子提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江安义,公案之后坐着个微须的年轻人,肤色略黑,不像旁边坐着的白面黑须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