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菊听的出神,听着宁半夏用轻描淡写的口吻,讲述自己的过去,心疼的都有点抽抽:“你爸爸怎么就这么不经事?一点打击,就站不起来了?”
“可能每个人对压力对打击承受度不同吧。他少年天才,高考状元,十八岁大学毕业。过往太过辉煌,所以承受不起现实的打击吧。”宁半夏轻笑了起来:“不过,他虽然混蛋,但是对我们姐妹俩还是很好的。我记得十岁那年,我出去倒垃圾,看到爸爸拎着一个蛇皮袋鬼鬼祟祟的捡垃圾,卖了二十块钱,给我和忍冬一人买了一碗馄饨,却告诉我说,这是他赌钱赢来的。他赢了好多好多钱,将来给我们买更多好吃的!”
“我问他吃过了吗?他说早就在外面吃饱了。那碗馄钝可香了,我跟忍冬一口气全吃了。我去刷碗的时候,去看见他抱着碗,把我们吃剩下的馄饨汤都给喝了。他骗人,他根本就没吃过东西,他把仅有的食物都给了我跟忍冬。”
“还有一年,江南罕见的冷,室内室外零下五度。我家穷,没有空调没有暖气,我跟忍冬冻的鼻涕泡泡一把一把的。有一天,我爸鼻青脸肿的回来了,怀里却抱着两件棉衣。他告诉我说,这是他赚钱买来的。我不信,我就偷偷跟着他。结果,让我看到他被一群人围着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