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游是责任感很强的一类文人。他忧国伤时,希望能通过个人的奔走呼号和不懈努力,来唤起人们的北伐意识,洗雪国耻,重振他心目中大宋王朝的雄风。无论从哪个角度考察,陆游都称得上是一个襟怀坦荡的志士。尽管他在抒发爱国热情中,屡屡以“封侯”自许,像《夜游宫·记梦寄师伯浑》的“自许封侯在万里”、《汉宫春·初自南郑来成都作》的“封侯事在,功名不信由天”以及这首词开笔“当年万里觅封侯”,都希望自己能像定远侯班超一样建功立业,实现平生抱负。这样的反复陈述,会给人一个错觉:似乎陆游功名之念很重。如果真这样看,就误读了陆游。设想一下,在南宋这样一个积贫积弱的社会中,连半壁江山都在风雨飘摇之中,有谁真能像当年的班超一样“立功异域”,在马背上博取功名事业?在陆游年轻时,民族英雄岳飞被无辜杀害,抗金名将宗泽大呼过河而气绝。陆游自幼熟读兵书、谙熟历史,他怎不清楚“觅封侯”可能带来的不测后果!他在诗词中屡屡借用《后汉书·班超传》中的典故,一方面是出于他对大丈夫毅然投笔从戎壮举的激赏,更重要的是借班超故事激励自己的意志,坚定恢复中原的信念。当年“觅封侯”是男儿的天性,是时代对每一位有责任感的仁人志士的感召。陆游曾说过这样的话:“功名在子何殊我,惟恨无人快著鞭。”意思是说只要有人快马加鞭促进抗金北伐,谁建立功业都一样,可见诗人的胸怀是宽广的、崇高的。他牵心的不是个人的功名能否成就,而是没有人著鞭参赞北伐,完成统一祖国的大业。所以在这首词中,我们可以把“当年觅封侯”与他在南郑前线参加抗金斗争、奔走梁益间的戎马守边生活联系起来,这种说法就显得真切可感了。当年是“匹马戍梁州”,今天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呢?“尘暗旧貂裘!”时间跳跃过渡十分自然。当年戍梁州时穿的战袍,东归后已久弃不用,早已积满尘垢黯淡无光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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