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灏缓缓起身,他勉强扶着身后墙壁,郑重而又卑微地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你们对不起的从来都不只是我。”
沈鸦垂下眼,“燕鸿安,烧吧。”
沈鸦神色复杂,她望着那安静同她对视的叶九。
她知道真正的叶九早就已经死了,他们死在上一世,在一切开始之前,是这场战争的最无辜者。
火星触碰到纸人衣角的那一刻,叶九舒服地眯起眼睛,他整个身体欢乐地卷成一团。
纸人纸人,他早就该在火焰中迎来新生。
黑楼层层瓦解,不单单只是黑楼,周围的一切,叶九所塑造的一切都在随着他的消失变成虚无的泡影。
而在这堆虚无泡影中,唯有一处,反倒更为清晰。
披着白袍的修女她步步生莲,款款走来。
教堂钟声响起,在那个纯白灵魂从灰烬中站起的那一刻,修女将手捧的桂冠戴在他的头上。
无数个虚无的身影纷纷出现在教堂之中,他们或是不足一米,梳着小双马尾辫的稚童,或是调皮捣蛋,好奇绕着教堂椅子转圈的小孩,或是已经懂事,含蓄而正追求独立自我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