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却把这三个字说的非常平静,文雅,因为他没有诅咒的意思,只是阐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。
他的平静里,隐藏着一些不能宣诸于口的佩服,或者说惺惺相惜。
毕竟在过去的千年历史里,他与商行舟应该算是两位最了不起的阴谋家。
只可惜,任何阴谋到最后的实现还是要靠武力,胜负还是要靠生死,似乎稍微少了些美感。
黑袍在原地消失。
再次出现时,他已经来到了车前。
在这两个画面之间没有任何连接的环节,似乎是两个独立的事件。
山顶寂静无声。
草丛微微下陷,出现几个清晰的足迹。
黑袍拖出的残影,在青黄色的背景之前,就像是一把巨笔的笔端,墨汁很是饱满,直欲做一幅画,或是草书一卷。
这支笔没有落在半空那幅巨画上,而是落在了车里。
黑袍干瘦的手指带着淡青色的光芒,刺向商行舟的咽喉。
……
……
商行舟的眼里出现一抹憾色。
如先前所言,他与黑袍是世间最出色的两个阴谋家。
他其实也很想与黑袍交手。
可惜他真的已经老了。
数万年来,道门修行西流典唯一大成的他比谁都清楚时光的伟力。
十年里的每个夜晚,他都在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与神魂的虚化。
他是国教正统传人,不愿像黑袍那样使用邪法续命,境界实力也已不如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