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当我早上拉开窗帘,看到的却是近年少见的一片晴朗。清澈蔚蓝的天空,成群翱翔的野禽,还有混着树叶气息的撩人清风,如果这样的万里无云也能起电离风暴,我干脆在车顶上插根棍子发电算了。
两个女孩睡在大床上,蜷成一团,我扭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:七点整—也许是因某种特殊的生物钟,我每次在阿克西斯过夜,总会在这一时刻醒来。
房间的光亮让金发少女—现在应该叫她帕拉斯,慢慢张开了眼,还带着惺忪的睡意。她依旧裸着身子,只是用毯子盖住胸口。
“快点儿。”我忙把视线转到窗外,冷冷地道,“只能给你五分钟时间梳洗。”
下楼的时候,两个女孩互相拉着手跟在身后,不停地窃窃私语—就好像已经是认识多年的姐妹一样。对我来说,这可算是意外的收获,至少百灵有个说话的伴儿,我也可以安心开车—就像过去那样,寂寞地、孤单地,也是安静地一个人开车。
还钥匙的时候,伊凡不住地打量着我们,神色诡异。
“怎么了?”我不耐烦地点点桌子,示意他赶快找零,“莫非有假钞?”
“不不……只是,白叶,”老头儿神秘兮兮地扶了扶眼镜框,低下头道,“我很高兴,你总算是能有点正常人的兴趣了。”
在我所使用过的语言中,就数俄语的脏话最丰富—当然这也许跟我接触的人群有很大关系,通常我很讨厌用粗俗的口吻骂人,但今天例外:比起向这个讨厌的糟老头儿解释昨晚的经历,还是一句简单的“亲属问候语”来得更方便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