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头发又黑又直,虽然沾了水,却很好梳理。我用木勺舀了水,浇在他的发上,拿猪苓细细地洗。
寻常人家洗发用皂角,富裕人家才用得起猪苓,里头掺了香料,用后头发上会留下浓香。我笨手笨脚地帮他洗着头发,目光却忍不住往他身上瞄。他的皮肤极细,似乎散发着一层玉泽,瞧他的肤色,竟比我这个女人还要白皙——当然,我这个年纪在他眼里称不称得上是女人还有待斟酌。他的双手搭在浴盆的边上,微微朝后仰着,水珠在他修长的脖颈停驻片刻,就汇成细流滑到锁骨,他的喉结处微微一动,我面红耳赤地别开目光。
不能再看下去,再看下去不知道自己要胡思乱想些什么。
他却似乎闭着眼都能猜到我的举动:“想看就大胆地看,有什么好怕的?”
我道:“谁想看了?”又道,“看多了要长针眼,我可不想长针眼。”
他却悠悠道:“谁告诉你要长针眼?”
我虚心求教:“民间不都这么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