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便手挽着手,一个一个戏院走过来,宣布吕西安当了编辑。经理们恭维他,女演员们架起手眼镜瞧他;她们全知道吕西安一篇剧评登出来,高拉莉就被竞技剧场出一万两千法郎一年请去,佛洛丽纳得到全景剧场的合同,八千法郎一年。群众这些小规模的捧场使吕西安觉得自己声价十倍,同时估量出自己的势力。十一点,两个朋友到了全景剧场。吕西安一派潇洒的风度令人叫绝。拿当也在那儿,他向吕西安伸出手来,吕西安跟他拉手。
“啊,两位大师,”拿当望着吕西安和罗斯多说,“你们要把我打下去吗?”
“等明天再说,亲爱的,吕西安怎么对付你,你等着瞧吧。我相信你一定高兴。这样严肃的批评对作品只有好处。”
吕西安听着羞得面红耳赤。
“文章厉害吗?”拿当问。
“相当严重。”罗斯多回答。
拿当说:“不至于叫人倒霉吧?埃克多·曼兰在杂剧院休息室里说,我被攻击得体无完肤。”
“别听他的,你等着瞧吧。”吕西安说完,跟着高拉莉溜入更衣室;她穿着迷人的服装正好从前台下来。
出版商拜访作家
下一天,吕西安正和高拉莉吃中饭,一辆轻便双轮车在他们那条冷静的街上停下,听那干脆的声音就知道是漂亮车子,牲口步子轻快,站住也有一种特殊的方式,显而易见是纯血种的好马。吕西安从窗口一望,果然看见道利阿的那匹出色的英国马,道利阿把缰绳递给小厮,下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