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春江道:“潘盛棠还剩多少日子可以活?他卷款而逃,足够过好余生,而你碍于你的性格和人情,不可能撂下手不管潘家,也不会半途而废丢掉普惠华账房,为此差点坐牢不说,直到现在还无法全力经营好你自己的商行。若说报复,他早达到了目的,现在蹿出来,于他还有何意义?”
起了一阵风,树影晃动,银川盯着地上看了一会儿,说道:“人是很贪心的,赢了想要再赢,输了则总是不服气。小心谨慎一些总没错。以佟爷手中的资源,这么久了,在汉口和上海都没找到他和吴丰林的线索,我始终觉得很不安。”
佟春江淡淡一笑:“说不定潘盛棠现在比你还寝食难安,更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死了。谁知道吴丰林跟他之间会发生什么,以利相交,哪有长久的忠诚可言。”
银川蹙眉,沉思不语。
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,佟郑二人都面色微变,不一会儿,刘五快步走来,见二人安然无恙,松了口气。紧接着,阿奇拎小鸡一般拖来一个长脸尖腮的男人,那人额头冷汗直冒,左手无力垂下,手腕凸起好大一个疙瘩,显然已经骨折。阿奇将一把铜绿色刀鞘的匕首交给佟春江:“问他来处,他怎么都不说,这是身上搜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