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的一切已不值得留恋,因为信心已丧尽。未来嘛,他们是喜爱的,那是怎样的未来呢……像是用大理石雕的情妇,他们等候她的苏醒,盼望热血在她的血管里奔流。最后,为他们留下的只有现在了。所谓的世纪精神,黄昏的天使,不是黑夜,不是白天,他们看见它坐在一只装满骸骨的石灰囊上,紧紧裹在利己主义的大衣里,在可怕的严寒中发抖。[230]
浪漫主义文学表面上是沉郁的情感,但在政治意义上是19世纪无产阶级运动的心理背景。死亡率的降低使现代科层制度更牢固,社会结构固化,才华与情感不再受尊重,它或是为科层制度使唤的工具,或是无用,缺乏创造力的人规行矩步,却能获取足够的生存资源。现代生活的保守主义诞生了,它有别于政治性的保守,生活的保守主义是个体理智与情感的萎缩。一切神圣的转而让人鄙夷,一切让人有所托的让人厌恶,曾经因无限的可能性而兴奋,现在枯燥单一的确定性让人愤怒。君权和教权已被推翻,个体权利似乎解放了,但人与人之间的现代冲撞开始了,家庭出身、政治观念、经济地位、生存压力陡增交往的变数。资本是现代权力的基础,对于自古以来的乡村生活,以及人与土地的关系,它要将之从人的情感中剪除,人人都是生产者,不生产的时候是消费者,服从于物质诱惑能缓解二元生活的乏味,但这样的人不再是自然的生灵,这样的社会不再是理想者的归宿。一幅矛盾图景出现了,经济生机勃勃,人却不快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