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传来脚步声,殷鹤来了。
“官家,方将军的葬仪……该如何办?”
经过昨晚的风波,方家有谋逆之嫌,给方砚山的葬仪,决定着阿九是否追究这场兵变。殷鹤拿不准官家最终的态度。
阿九沉吟道:“追谥武穆,以亲王之礼葬于西湖畔栖霞岭,四公八侯扶棺。”
此等礼遇,乃本朝开国以来所未有。
殷鹤俯身道:“臣领旨。另则,宋宰执和宋嫔娘娘的葬仪,内侍监该如何办?”
阿九抚摸着城墙上的青砖,道:“宋宰执,两度为相,佐朕有年,昨夜,因国事操劳,病逝于府邸,追谥忠献,厚葬。宫嫔宋氏,诞育皇长子,和睦宫闱,因不慎跌落御湖而亡,以贵妃之礼,葬入皇陵妃园寝。”
方砚山,死于心悸。
宋誉铭,操劳病逝。
宋丹青,意外丧生。
实情,被掩盖下来。一切都有了冠冕堂皇的解释。
殷鹤道:“官家英明。大乱之后,必有大治。大治之后,必有大兴。”
现在,最要紧的,不是追责,而是维稳。
安定,是重中之重。
七夕宫变,不宜告之四海。
“但愿如此——”
阿九转过身来,唇角似乎氤氲着晨雾,道:“阿鹤,朕命你暗中查一查华严寺的净空法师,看此人是何来历。记得,一定要隐秘。莫要让第三个人知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