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旺家和张素琴正在吃早饭,见张丽君这么早就过来了,都有些吃惊。张丽君把一堆药材递给吴妈,道:“姨妈,这是给你的。本来我妈要自己拿来,正好我和小蓝约定了今天去找文远,就顺便带过来了。”张素琴道:“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拿来,真是谢谢你了。”张丽君忙说不用,又说她此番回来认路能力很差,对乌镇陌生得很,眼及之处尽是人群、桥、水、弄堂,一点方向都找不着。陈旺家点了一支烟道:“你还没适应,多来几趟就熟了。”又对吴妈说:“去叫小蓝起来,这懒虫估计还在睡觉做梦呢。”
其实,小蓝早醒了。她房间的窗户向南开。窗外是京杭大运河,水汽升腾,总扑朔迷离。往来船只的水浪声蒙蒙亮就顺着窗子爬了进来——“哗哗哗……”。她爱听船只航行在水里的声音,一会儿近,一会儿远,忽地没动静了,再也听不到了。
吴妈敲了门进来,手里端着一盆洗脸水,到她床边道:“还睡,表小姐来了,在楼下等你。”小蓝一个翻身,朝天噘着嘴道:“才没睡,我早醒了。”“那赶快起来,不然,老爷可要不高兴了。”